王金云

抓紧“灭火”、安抚欧洲盟友，成了本周出席慕尼黑安全会议的美国副总统哈里斯和国务卿布林肯的重要任务。

俄乌冲突爆发两周年之际，美国前总统特朗普的“北约过时”言论，以及乌克兰军队决定撤出顿涅茨克重镇阿夫杰耶夫卡，让本就焦虑的欧洲更加焦虑。可是，解铃还须系铃人，哈里斯和布林肯的承诺与安抚终究无法给予欧洲真正的安全感。

图说：2月16日，第60届慕安会开幕 新华社

美国 同欧洲站在一起？

据新华社报道，第60届慕安会16日至18日在德国慕尼黑举行。慕安会主席霍伊斯根在致辞中说，期待本届慕安会为当今世界悲观氛围找到“一线希望”。

然而，“悲观”或许更适合形容当下的欧洲。根据慕安会主办方发布的《2024年慕尼黑安全报告》前言，“双输”成为今年慕安会的“非正式座右铭”。这一论调，凸显了欧洲人的焦虑心态。而特朗普的“北约过时”言论，更让欧洲担心被大选后的美国“抛弃”。“北约占了我们国家的便宜，欧洲国家占了我们的便宜。”在南卡罗来纳州的一场竞选集会上，特朗普暗示自己将“鼓励”俄罗斯对国防开支不足的北约盟友“为所欲为”。

美国副总统哈里斯16日在慕安会上发表讲话，承诺美国永远不会放弃自二战以来履行的北约义务，永远不会背弃北约盟友，是讲话的重要内容之一。

安抚 能否让欧洲释怀？

然而，不论承诺如何美好，美国大选这个不确定因素让不安的欧洲盟友难以释怀。

有民调显示，相当一部分美国人视北约为“过时的负担”，认为美国应“独善其身”。在美国政界，这种观点也开始盛行。共和党参议员格雷厄姆是慕安会常客，他也总是宣扬美国的“强有力领导力”，并将自己描绘为乌克兰和以色列的坚定支持者。但这一次，他放弃了作为国会代表团团长出席慕安会的机会，并且在同特朗普交谈后投票反对对乌克兰和以色列的950亿美元援助计划。有分析称，格雷厄姆的改变是一个强烈的信号。

面对在慕安会喊话西方提供更多资金与军事援助的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欧洲“一言难尽”。在欧盟“掏空家底”为乌克兰拨出500亿欧元援助后，美国在对乌援助问题上却迟迟不出手。尽管美国参议院批准了对乌克兰和以色列的950亿美元军事援助法案，但有分析称，在共和党控制的众议院，该法案可能连投票的机会都得不到。第一次参加慕安会的美国共和党参议员万斯就明确表示，美国能力有限，不可能单为乌克兰出手数十亿美元。

欧洲 正避免沦为“负担”？

在欧洲看来，能做的似乎只有竭尽全力避免自己沦为“负担”，努力拉住美国。

正如北约秘书长斯托尔滕贝格此前所说，“美国需要盟友，美国从来没有单独打过一场战争……而欧盟无法保卫欧洲，北约80%国防开支来自非欧盟的北约盟友”。但他同时表示，北约的欧洲成员国正在努力提高国防开支，今年在国防领域的投资预计将达到3800亿美元，将占GDP的2%，高于2023年的1.85%。听起来，这是对美国的提醒，也是“奉承和迎合”。

但是，欧洲人能做的真的只有这些吗？

《2024年慕尼黑安全报告》指出，随着地缘政治紧张加剧和经济不确定性上升，许多国家不再关注全球合作的整体利益，而越发担心自己的相对收益少于其他国家。这种过度关注相对收益的做法，会削弱合作的绝对利益，导致全球秩序瓦解而走向“双输”局面。

或许，面对不断增多的全球性挑战，已经意识到问题根源的欧洲，更需要的不是强调所谓“志同道合”、有选择地展开合作，而是应该真正走出“零和博弈”的思维模式，走上合作共赢的正道。

新民晚报记者 齐旭